本次寒假回家,会了一些老友,交流感情的过程中我得知一位高中同学和我一样在为寒假社会实践而发愁。几经商议,我们决定合作,在家乡各个乡镇做了一段时间小本生意。由于接近年尾,年货畅销,我们也选择了贩卖年货。
我们选定的第一个销售对象是水果糖和瓜子。每天下午我们去市场进约两百斤货物,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乘一个多小时公共汽车,到个乡镇集市摆摊销售,赚取差价。水果糖的进价为4元多,售价高的可达六元,瓜子也有一元多的利润。(暴利啊!奸商!)如果一切都顺利,那我们很容易就能小富一把。但是钱没那么好赚。比如进两百斤货物,本钱八百。我们两人每天的来回车费五十(过年这段时间客流剧增,车费暴涨,除非和司机有一腿,否则连人带货要想拼过猛男打工族无异痴人说梦) 、两人的饭钱十五、税收摊位费二十:所谓摊位费,就是说在集市某个位置摆摊得给此摊背后的房主交钱(摊位并未在房界范围内),这是一个新兴发展起来的行业潜规则,无法律根据。房屋业主在零投入的情况下常年收取小商贩的摊位费,风雨无阻,众人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好比贫农再恨地主也得租地主的土地,否则就会饿得连恨的力气都没有。这样,一天的费用就是八十。而卖货过程中,还会丢失货物——农民挣钱不容易,下定决心来消费的时候一定要把钱的效益最大化,即买前先尝,二三十几种糖,都朝着尝完所有品种的目标奋斗;之后是砍价,不提;付钱时的规矩是四舍五不入,五块五得舍到五块,九元八约等于九块而不是十块······临走时再强行抓一把,还振振有词:我们买了两斤,这点都不送啊!积少成多,买一百斤糖损失十几斤也只是常态。在这种环境下 我们这种奸商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算计了,忙活一天还是得分很大一部分给不知名的“债主”。
我们选定的第二个销售对象是干肉制品。其内容包含很广,有猪腊肉、猪香肠,猪耳朵、猪尾巴、猪嘴尖等传统种类,也有干鸡、干鸭、干兔、干貂、干火鸡等。这些干肉都已由制造商腌制好,成诱人的金黄色。我们的工作主要为从市场进货,这项工作并没想象中那么轻松,而是脏、累、忙:干这活很脏倒不难理解,因为工作一段时间后身上会不可避免的浸满猪油、鸡油、鸭油、兔油······而灰尘则最好这口----沾上之后就不走了,除了扔掉衣服这招还真没有低成本去除这些油污的方法。开始两天我还换洗衣服,几天之后也不厌其烦,干脆穿上这身油光铛亮的皮袍满街跑。几天之后我自己也如同被腌制过十年似的,行十里路,十里飘香·····至于忙,不深入了解就很难真正理解,早上四点多就得起床,来不及吃早饭,赶紧奔到市场,同一大堆和自己一样浑身油味的小贩拼抢货物,这都是进价八元,卖价十二,暴利货物,抢的不是肉,而是钱!抢完之后赶紧运往车站,抢的不是时间,是摊位,去晚了街上就没摊位了,即使有摊位费也没处给。至于累,年轻人,应该的。
我们做的第三个销售对象是甘蔗。这项工作最大的特点是累。进货的早上三点多起床,要赶在六点之前到中江县,八点多再回来,中间付出的劳动主要是将几千斤甘蔗搬上车在搬下车。这,其实倒不累,累的是要抢在年后两天时间,一根一根把所有的甘蔗都称完算钱,再削完,干完之后右臂既不酸也不疼,因为早已没了知觉,酸疼是二十四小时缓过来之后的事情了。当然,年轻人,累点是没关系的。关键是卖甘蔗还有其他问题,比如,卖货地点,偌大的城市,要找一个摊位,却如大海捞针,因为过年期间好热闹的人流都流向热闹的广场,正规市场是没啥销量的,街上本不错,销量有,且很多,但是比销量更多的是城管数量。三台这地方经济发展不给力,很多方面发展都落后其他城市——不过,税收倒不输其它县城,在方圆几百里一枝独秀,和房地产一样蒸蒸日上,旱涝保收!这很大一部分都是城管们的功劳,因为在这里,政府的纵容和人民的无知或息事宁人思想赋予了城管们收税的强大权力!过年期间,广大城管节假日不休息,表现分外积极,满街转悠,见商就逮,逮到就有压岁钱拿。我们也是普通人,深受前辈们息事宁人思想的感染,见到城管也不逃,因为城管全摩托化,机动性直逼解放军,没那么容易逃掉,即使逃掉,几千斤甘蔗还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掏几十元的税还是能安稳的卖上一天。也就累点,掏点压岁钱,总的来说,卖甘蔗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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