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过程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将作品中这位贵州大山深处名叫黄大发的“硬汉”形象以及他的故事,与海明威的那部《老人与海》中的主人公联想到一起。如果去掉作者“何建明”的名字,相信许多读者和我一样,会认为这是一部虚构小说。一个生于斯长于斯,个头仅到作者胸部的矮个子老人,为了改变世世代代喝不到水的状况,誓死要去撼动连绵起伏的群山!念头一出,即让山里人惊愕万分。掩卷深思,笔者内心不免惊叹:这是一部多么难得一见的“老人与山”!这样的作品才应该是中国式的非虚构!而让人最感意外的是:何建明的这部《山神》,完全一反他曾一手独创并已经运用娴熟的“国家叙述”风格,全面以“小说叙述”的手法,来完成对一位中国“硬汉”淋漓尽致的讴歌与颂扬。人物性格的相近性,使人无法不联想到海明威那部《老人与海》里的主人公。为此,我专门问过何建明先生,是否在创作时受了海明威那部《老人与海》的影响?他断然否定道:“我只是在真实地书写一位中国老人、一位大山里的老人,与其他的作品毫无关系。”
如果对何建明的创作有所了解与研究的话,你会发现在他的报告文学作品中,你无法以哪位经典作家的作品与之相对应。“我写作从来没有老师,是在实践中不断思考与摸索出来的。”凡是听过何建明讲课的人,应该早就听他说过这句话。
何建明创作风格的独创性是显而易见的。
尽管作者自己坚决否定,但在阅读《山神》时,我还是深怀敬意将“中国硬汉”黄大发和海明威笔下的美国“硬汉”圣地亚哥做了类似的对应。这或许是我感觉何建明在这部新作品一反常态的写作手法,更多所证明的是非虚构写作同样能呈现出虚构文学具备的艺术魅力。我认为有以下几点极其相似的艺术优长:
简洁而清新的语言风格,让人在情境的描述中实现强烈的“身心体验”,真实之美在此光芒四射。
读虚构类作品,很容易被作者精彩的语言风格所吸引,而传统的报告文学作品,受题材与内容“真实性”的客观限制,往往在语言上很难与虚构类作品的生动性相比,这也是中国报告文学作品一直被诟病的原因所在。其实,任何一种文体都有自己独特的文体特征,报告文学文体更讲究的是写作内容的时代参与性、直接性和影响力,对于报告文学这类的非虚构文体,语言往往是躲在作品内容的“后面”。而小说写作,则主要以跌宕的故事情节、语言的精彩等取胜。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文学经典,首先就是作者语言的渲染与描述之精彩,把一个一生与大海生死搏斗的“硬汉”形象,栩栩如生地呈现在我们面
前。海明威本身是个经历二战战火洗礼的作家,他的语言如同战场上举枪前进的勇士,直接而干脆,并且经常使用独特的“军人式”语言来叙述他的故事。以往,在何建明的作品中,虽然也常常把“我”放在里面,但显然都是为了实现让读者能够与“我”一起进入现场的作用。比如,在阅读《山神》的序言部分“上天之路”一节时,那种行走在千米高峭壁悬崖上的惊心动魄之感,让人直接在阅读中犹如“身临其境”。
“从贵州回京已近一个月了,我右腿的脚板越发疼痛……无法想像,青年时期因劳作而落下的骨伤,竟然在40多年后的这次采访中重新复发。”
作者在开篇不久就抛出了这样一个因冒险绝壁走“天渠”而导致“旧伤复发”的悬念,不仅具有直接而强烈的“身心体验”,更让读者有种想尽快了解到底那个“天上的渠”有多险峻的欲望!
“同行的当地干部早已落得见不得人影,走!往前。再往前走一点!已经82岁高龄的黄大发,一直在相距我三五米前的石渠沿上带路,边走边一次次地放慢脚步回头鼓励着我。”
“但现在我和黄大发老人是在千米之上,高悬于绝壁上的那条被当地人称为‘天渠’的堤沿崖子上行走,而走这条‘天渠’需过三道绝壁,穿三道险崖,紧贴我身子的左侧,即是嶙峋的山体,岩石凹凸不平,令你时时躲闪不及,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到脑袋。右边则是万丈深渊,雨雾中更显幽深无底,此时山脚底下的公路,已宛如一根细细的银丝线。”
在“我”心惊胆战走在悬崖绝壁时,同时也十分担心走在前面的已经82岁高龄的黄大发老人,而他似乎很轻松地回头朝我笑笑说:“没事。我走了几十年了,熟悉这里每一块山崖的脾气……”再看看他的走崖姿势,每一步迈出,都稳如磐石,每一次落足,犹如铁钎凿在石窝里,四平八稳。这架势,分明就是飞檐走壁之功,让你不得不佩服……
寥寥几百字,“天渠”的悬险与那位82岁的“硬汉”黄大发的形象已鲜明清晰地跃然纸上,且令人印象深刻!
文章以这样的“序幕”开篇,不禁让人一下子“入戏”,更迫不及待地想继续阅读——读者自己仿佛被带入了险境的现场。这样的写法,显然是“小说式”的,它把情节展开与塑造人物形象同时并进,达到的艺术效果是格外“抓人”的。记得何建明先生在给我们讲课时曾说过:“一个精彩的中国故事,一段精彩的人生经历,我们可以用多种艺术形式来表现,但如果是真人真事,唯报告文学最优长,因为它的现场性、及时性、真实性等要素,决定了报告文学文体的独特魅力,是其他文体如小说、诗歌、戏剧、影视作品等所不能替代的。”而他的这部新作,恰恰也是这一理论的实践体现。
“悬崖上的水渠崖子仅有二十厘米左右,黄大发老人可以在上面稳健行走,甚至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
“不像我,近1米8的个头,瘦溜溜的,每走一步,左右摇晃,仿佛随时会被一阵山风刮倒在几百米深的山崖底下……”
读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作者为什么在采访后“从贵州回京已近一个月了,我右腿的脚板越发疼痛……”这仅仅是作品开篇中的部分内容,作者两次“悬命一线”的经历,坚定了我对《山神》是中国版《老人与海》的最初萌思与判断。
“82岁的黄大发老人回过头,走到距我五六米处,止步看着我,他一语不发。那坚毅的目光,紧盯着我,显然是让我自己选择。”
“走吧。再往前走!多看一点水渠,就能多了解一下老书记当年的艰苦奋斗精神……我这么说,又继续跟着他前行。”
“黄大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把手伸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们就这样继续前行。”
《山神》整部作品,几乎都是以这样简约而非简单的文字,就把我们带到了贵州,带到了那个遥远而落后的大山深处,去探访了那个用了30多年时间,一寸一寸以手凿山,硬是为乡亲们修建了一条几十里路长水渠的“山神”黄大发。
“山神”黄大发像岩石一样简朴而敦实的形象就这样跃入了我们的视线和心里。
如此生动的文字,怎会不被征服?这与《老人与海》“身心体验”式的艺术表达何其相似!
借“滴水贵如油”和“沉默无语的大山”等境物,烘托和刻画了一个在现实与艺术中并存的“山神”,使意蕴之美获得巨大释放。
我们知道,海明威把《老人与海》中的圣地亚哥,塑造成了一位同大自然不屈斗争并充满自信的“硬汉”形象,通过诸多情节展开,使得圣地亚哥这位“硬汉”也有幸搬到世界舞台上展现并登上世界文学的最高殿堂——诺贝尔文学奖领奖台。《山神》里的黄大发,毫无疑问同样是位在与大自然做斗争中性格坚毅、不畏困难、不惧失败“比石头还要坚硬”的硬汉,何建明先生笔下的这位“中国硬汉”,并非是作者想象出来的艺术形象,而是活生生就在我们身边的一个真实的人,一个我们可以想去见就能见得到的“时代楷模”、先进共产党员。这样的一个“现实活人”,作者为何将其奉为“山神”呢?
《山神》里的“硬汉”黄大发就生活在我们当代,然而“当代”的中国虽然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可是现实中,仍然还有一些地方非常贫困,甚至是极度贫困。一首心酸的民谣:“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一年四季苞沙饭,过年才有米汤喝。”就是对黄大发的家乡贵州大山深处的写照。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地方才出现了黄大发这样的一个人。而黄大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在阅
读作品的第一章时,作者便用一段另一位“叙述者”的话,给我们生动而形象地刻画了出来:
“说起黄大发,我不能不佩服。他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像他这样的人,在遵义也只有他黄大发一个人,我认为在全国甚至全世界,恐怕也是绝无仅有!所以上面说要宣传黄大发,让我去当演讲团的成员,我没有推辞,我说我愿意讲,我要大讲特讲黄大发的事迹,因为他是一个崇高无私的人,他这个人就像一个神,像是一个因为有了为百姓做好事的理想和信仰后就变成了神的人。所以我觉得他是一个神!我们山里人相信大山是神灵之物,山神是有的。他黄大发就是一个。”
“山神”的形象就是这样出来的!是一位熟悉的人和曾经同“山神”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人的评价。而像这样的评价并非到此为止,作者通过黄大发所处的贫瘠环境、艰难的生活和与贫苦做斗争的意志,让我们渐渐认识了“中国硬汉”黄大发真的如“山神”一样,令人敬佩。
而下面这些令人揪心的“悲惨”描述,更令人不可思议。
“在晒谷场地边挖的一个桌面那么大小的泥坑,或者在田头挖个坑,等天下雨后,就把雨水积在坑里面,平时人和畜都喝这水。”
“女孩和女人才会用洗菜洗碗或洗衣服用完后的水擦擦身子。”
何谓“滴水贵如油”?何建明先生的这段文字给我们作了回答。而这样的字里行间,渗透着多少人间悲情与痛楚。大自然如此恶劣的环境,与圣地亚哥在大海上所经历的恶劣天气与风浪是何等相似!
“在草王坝,凡是水,都是金贵的,就是小孩、牲畜拉了屎尿在水坑里了,你也不能随便把坑水浪费了。”
多么不可思议的“极度贫困”!
“硬汉”不是天生的,“山神” 更不是天降的,黄大发之所以成了当地干部和百姓心目中的“神”,那是他以肉躯之身和不屈的精神一起熔炼而成的一种常人无法抵达的境界和崇高。
“80岁之前,他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我们县城。到县城也是为了给百姓办事,为了开凿他的那条水渠……而且他第一次到县城,是靠着一双腿走到县城的。寒冷的大冬天呐,200多里山路啊!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用双脚量到县城的呀!当时我看到他穿了一双破解放鞋,脚趾头还露在外面……”
一位哲人说过:“人与神的差别,就在于人不能在世俗面前超越自我,而神则可以超越和驾驭整个世界。”黄大发是个普通人,但他为了让乡亲们“吃上白米饭,喝上干净水”,他成了比传说中的“愚公”还了不起的神。当水利局的干部跟他讲,你要修建的山渠按村上的能力无法实现时,他说:“我不怕,一年修
不成两年,两年修不成三年、五年都成。只要我活着,就一直修下去。如果我死了,再让儿子、孙子他们继续修下去!”当别人问他:“你真当愚公啊!”他又坚定地回答:“我不是愚公。但我要看到自己村的地灌上水,百姓能吃上白米饭”,他“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追问他的领导们。而当县里的干部告诉他,他所要修建的水渠即使把全县一年的水利经费都给他也不够时,他又回答:“领导如果给的钱不够,我们村里百姓卖掉玉米、豆子,还有其他的东西垫上。如果再不够,我们去扛石头赚了劳力费也一起垫上,女人们还可以养鸡卖鸡蛋……”这样的决心和意志难道不跟山岩一样坚硬吗?而山岩与“山神”是有区别的,山的岩石是自然物,“山神”应是“山的精气与灵魂的融合”!是有情感的热度和信仰的。黄大发之所以被百姓和当地人称为“山神”,就是因为他有一颗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心和为实现这一目标即使死也在所不辞的意志。“山神”为何有这样“比山岩还要硬的意志”和“目标”呢?这就是共产党员黄大发的形象了——
“我是村支书,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村上的青壮年男人一茬茬排着队当光棍,白天夜里嚎着说要女人……你们没有见过几十个光棍在一个村子过日子是啥光景,不知道那到底是悲还是惨啊……黄大发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读到这里,相信许多读者也会被“山神”的苦心而感动,而落泪。这就是文学艺术的力量所催生的魅力。海明威笔下的圣地亚哥之所以让所有读过《老人与海》的人铭记于心,靠的也是这样的文字魅力。笔者相信,中国“山神”黄大发的形象,从此也会在这个世界上被人铭记,因为像他这样一个真正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共产党人,会永远让我们感到他具有“神的力量、神的威仪......”
其实,作者借喻的“山神”放在黄大发身上,所要完成的是对一个共产党人的赞美和歌颂,而纵观全文,作者的这种借喻可以说,已完全达到了塑造一位当代时代楷模的目的。同时,也让我们通过活生生的一个村支书黄大发的事迹而感受到了一位“山神”般的艺术形象。
传神的人物,传奇的故事,传情的艺术,融合成一部具有经典意义的精品。
目前,很多人对报告文学的认识并不深入,尤其近几年又冒出了一个话题很热闹的“非虚构”。在我看来,无论是“报告文学”,还是“非虚构”,它的目的和职责,都是反映作者所在时代的那些“真实的故事”,对中国的作家而言,就是指书写真实的“中国故事”。我认为报告文学的概念到底该如何定义、它的所谓“艺术性”“文学性”和“真实性”该如何评判,根本无需过多去讨论,因为这些都是此文体基本的概念和基本的艺术要求,是报告文学文体最基本和最本质的东西,就像我们每个人不同的骨架那样,不同的文体有不同的写作特点和表现方式,不应一概而论!
《山神》里的黄大发,可以说是当代的一位传奇人物。如何书写这样的传奇人物,显然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何建明先生的这部作品,之所以在我看来具有与《老人与海》一样的艺术魅力,就在于他把一个活生生的现实人物,写得传神,写得感人。为什么说“传神”?神,即我们一般常人无法实现的具有超凡能力的
偶像。黄大发能以常人看来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毅力,用了36年时间在绝壁上硬是一锤一锤凿出了一条几十里长的水渠,而且靠的仅是一双手、一条命和200来个穷乡亲,这种不可思议的传奇故事,在何建明的笔下被神话般的传递了出来,感天动地,催人泪下。显然,作者是在作品艺术的构思上下了功夫。关于这一点,在阅读整部作品的过程中都能强烈地感受到。比如在下面这个情节中还讲到了妇女们在强度劳动中的“特殊”艰辛:
“多少次山裂岩动的同时,男人们惊悚万分地看到石头上滴淌着一行行鲜血……那是‘来情况’的女人们在挑石头、运土方的劳动中不慎从裤腿里渗出的。男人们心疼地瞅着那些在悬崖上挑着担子如飞燕般捷步的自己的和别人家的女人们,欲言又止。”
草王坝的男人和女人们无论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们从不怀疑黄大发的方向和意志,以这种女人们的“特殊情况”来衬托出来,得承认这样的叙事角度是高明而独特的!尤其是黄大发为了修渠而承受23岁的黄花闺女不幸去世的这一段叙述,更震撼人心:
“黄大发记不得自己是如何下山,又如何走到自己家的。他走进家门时眼神是直的,面部像山岩一样没有一丝表情。村里人见他步子缓缓地走到已经用白布盖住的闺女跟前,沉默许久后他轻轻地掀开了白布,久久地凝视着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开口叫他‘爸爸’的女儿。他突然跪了下来伸出了那双粗糙的手,小心地捧起了女儿冰冷的两颊,久久地凝视着、凝视着……时间似乎凝固了,有村民在悄悄啜泣,大山似乎也在悄悄啜泣,有人搬过来一只小凳子,劝他坐下,但黄大发像雕塑般仍然一动不动的就这样跪着,长久地凝视着女儿。”
“他将把积攒的这点特别干净、特别干净的水端出来,用在为女儿擦洗那已经冰僵的身体……此时父亲的动作,一定比天下的女人的动作还要柔软、仔细,像在给一块宝玉擦洗,生怕一丝失闪。”
“后来父亲端着水出来了。他手里端着积攒了很久的满满的一盆水,但那水已经变了颜色……那变了颜色的水里多半是年迈的父亲那混浊的老泪。”
在读过这样的一段文字后,还有谁会不为之动容,还有谁不会为黄大发痛失爱女之后的无声悲恸而落泪?人间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最让人痛楚!“山神”黄大发无论是多么的“硬汉”,即使在痛失爱女时,无论他如何稳定自己的情绪,但当他端出了让乡亲们吃惊万分的“特别干净的水”,到他亲自与老伴一起为死去的女儿擦身子的情景,这样原场景复原般的现场感,读者怎能不一起进入了那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的葬礼现场!在阅读《山神》时,很多章节里都能读到这样的精彩片段。只有这样的作品,才是真正优秀的报告文学,才是真正优秀的非虚构作品,才是真正的文学精品!何建明曾说过:“真正的报告文学,应当具有深刻的思想境界、丰富而精准的现场材料、严谨而艺术的叙事结构和生动而精美的语言文字。”他的这部新作,应是他对这段话的最好诠释和实践。
毫无疑问,《山神》是何建明先生本人的又一部精品力作,同时也是中国报告文学的一座新的高峰。在中国进入新时代的今天,读者都在期待中国文学的又一个繁荣时代。报告文学作家已经走在了这个繁荣新时代的前列。在欣赏何建明这部新作品的同时,我们依然期待他一部又一部巅峰之作的诞生,因为他那充满激情和人生经验的箴言一直在我们的耳边激励着——
“报告文学作家的高尚,应比任何高尚者都要高尚,否则你无法抵达高尚者的灵魂深处;报告文学作家勤劳的时候,要比所有的劳动者更勤劳,否则你无法听到一个底层弱者心灵深处的真切呐喊;报告文学作家勇敢的时候,要比任何一个冲锋的战士更英勇,否则你的很多努力都容易半途而废。报告文学作家还必须具有特别的忍耐力,因为意想不到的官司、恶意的讽刺打击,随时都能毁灭和撕裂你的意志与信仰。为报告文学写作而努力的人,是钢铁和柔情凝集成的,是汗水和火焰交织成的;荣耀与心酸,更是注定了我们的命运多舛;喜悦和痛苦、沉静与张扬必将伴随我们一生……”
海明威、圣地亚哥;黄大发、山神,还有作家何建明,他们的身上似乎有着许多相似之处——“硬汉”的性格。是的,他们都属于“硬汉”。
海明威笔下的圣地亚哥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这也是笔者对何建明这位“硬汉”作家的认识。文学其实同样很需要这样的性格。(马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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