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
那枝头的花儿啊,静静地在这白茫茫的世界开放着,像一滩血水,如此惹眼。那冻得发抖的花儿啊,你何须要做作逞强,还硬要扯起寒冬里的几丝生机?笑其天真。
秋末,当其他花儿争先着开放时,它还只是一个花骨朵,绿皮带着点红。就这样低着头,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开放,压抑住心田,期待着属于自己的节令,那是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红的花,绿的草。 可等她开放了,其他的花儿都拥抱了大地,化作几缕怨香,只剩下自己一枝独秀。花儿自己是不知道的,以为这就是世界,只是一片无垠的白雪,一层一层地叠着,就算是刺骨的寒风吹过,也奈何不了它,只将那些白色的花儿从云中抖落,誓死地扑向地面,却不满足,席卷着吞噬地面的一切。
花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着,以为这就应该是它所属于的世界,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迷离了双眼,只是不知道,雪让自己的身子逐步生硬,在暴风中脆弱得如此憔悴。花儿它不知道这个世界,纯粹其实不是那个它所听说的春天,只是感觉有点凄凉,但她没有埋怨,还是笑着打探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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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枝头上,俯瞰这个世界,显然只是白的雪,黑的树干。那些树干啊,还在肆意地伸长着爪子,硬要把这压抑的天空拨开,让那偷懒的太阳出来晒化身上的雪,其实它觉得阳光实在是有点奢侈,因为自从入冬以来,枝头已不知道,雪在空中为所欲为多久了,只是身上的雪压得他腰酸背痛,僵直的老腰发出了几声咯吱咯吱的呻吟,他不知道这还要持续多久,身上的积雪的确压得他有些累了。 枝头看看天空的云,似乎还有许多雪要下,只能是叹了声,看着自己枯槁的皮肤,不久前还曾长满了红花,如今只是光秃秃地立着,了无生机,正感叹命运如此多舛时,竟看见还有一朵花儿在陪伴着自己,虽然雪快要将其掩埋,只留出娇艳的花蕾,在这雪窖冰天中弥足名贵,枝头看着她,没说什么,春天对于他只不过是多了一圈年轮,而花儿却不会知道春天的模样,还傻傻地等待着所谓的春天,枝头笑了,自己的几十圈年轮,已让它习惯花开花落,在他眼中,这只不过是脱去一件衣服罢了,花儿的花期是不会长久的,自己还是要单独熬过去。花开花落,都只是花儿的宿命,自己无需去感叹。 而花儿没有理睬枝头,只是依旧笑着看着这个世界,观赏着所谓的风景。她没有树的寿命,只有一花开就离花谢不远的花期,她很天真,说要去看真正的春天,却不会知道自己会连冬天都熬不过去,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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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阵清风,便留下冻住的余香,风吹,又不见。时间的流逝已让枝头选择了缄默,或许他只需要闭上眼睛,睡上几个月,到时候春天自然是会回来的,然而春天对于他其实不是奢望,更不用像花儿那样,只是花儿在寒风中还在倔强着,枝头却笑不出来了。 几天后,枝头又恢复原先的黯淡。
有花堪折折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时光易逝,人又像是花,容颜易老,终归是要趟入夕阳不坠的彼岸,吞没自己的灵魂,留下几丝余香,但花不会哭,那自是她的归宿——一抔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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